女孩們可以穿著半透明的白色連衣裙
我是一枚秋天的楓紅,跌落在街邊的一角,那是最不起眼的地方,沒有人會投去關注的眼光。我抬起頭,悄悄把樹上的的同伴來瞧:葉片金黃,閃著輝煌的光澤,葉片璀璨,紅中透著金黃,陽光照耀著它們,停靠在它的臂彎,撲閃著美麗的翅膀,仿佛是知己,天生的一對,它們之間的吳儂軟語,讓我的孤獨倍增。
我感受著秋日裏滿滿的幸福。秋光,暖暖的,溫柔地親吻著我的皮膚;秋雨,涼涼的,帶走夏末未完的餘熱;秋風,爽爽的,這時,女孩們可以穿著半透明的白色連衣裙,撐一把透明光亮的雨傘,慢步在紅色的楓葉中。細雨清風,沁人心脾。花朵凋零,枯葉掛在枝頭,弱不禁風,秋風輕輕一卷,來不及告別樹的懷抱,就隨風而落。光陰似箭,才發現,原來失去的,比得到的,要多得多。
我是一朵來自南方的雪花。我曾有我的驕傲。我輕輕的飄落在路邊山林裏黑色的樹枝上,小朋友們在我的懷抱中舞蹈,他們伸出雙手,手捧著輕盈的我,待我融化時,他們說,喝下我,就像飲下鄉下泉水一般,感覺甘之如飴。南方的雪,像小小的精靈,可愛,稀有,安靜。北方的雪,濃妝素裹,分外妖嬈,大氣,壯美。聆聽北方之雪的聲音,只覺它是心靈的音樂,靈魂的花朵,純潔的象征,希望的種子。而我,只能自歎不如。
不知不覺,也經過幾十載寒冬,生離死別,愛恨情仇,恩怨是非,讓我心力交瘁,只好,將自己的靈魂交給歲月審判,是繼續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哭泣,還是在雪中做一朵傲然綻放的寒梅。
歲月真的好殘忍,曾經的春色滿園,隨我的飄絮消失在歲月的憂傷裏;曾經的光華絢爛,隨我淹沒在歲月的洪流中;曾經的灼灼秋色,隨我飄落在歲月的天涯海角;曾經的白色世界,隨我融化在歲月的青天碧海中。
歲月流轉,光陰不再;時間如白駒過隙,匆匆而過。那些憂傷的歲月,仿佛一個個漫長而痛苦的夢,夢中,許多人,許多事,早已物是人非,只留下那些恨得咬牙切齒、傷得遍體鱗傷、苦得如吃熊膽、愛得死去活來、悲得隱隱作痛的情緒,仍然在心裏揮之不去。